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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政治大智慧宋朝最牛宰相喝着酒唱着

来源:富豪 时间:2023/2/3

大宋天水一朝文人辈出,文人治国之气象堪称中国历史历朝之冠。其中名相如寇准、王旦、范仲淹、王安石、司马光、虞允文、文天祥等等可谓是群星璀璨、争相闪耀。然而大家所公认的宋代第一名相确却是一个被宋太祖赵匡胤骂过“读书少”、有外号「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何也?

南宋名臣吕颐浩曾经见过赵匡胤给赵普的亲笔书信,上面写道“朕与卿定祸乱以取天下,所创法度,子孙若能谨守,虽百世可也”(《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说明对于赵普和开国皇帝赵匡胤一起建法立制的地位,宋太祖本人是认可的。

首先,赵普是陈桥兵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换言之,就是赵匡胤能够登上皇位的重要功臣。根据现存记录,在他的老板喝酒睡觉装着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的时候,时为归德军节度掌书记的赵普是被将领们拉出来负责的。他煽风点火,名为劝说实为鼓舞,坚定了众人的造反决心,并派人去向驻守京城的石守信、王审琦等人通气。简单来说,赵普其实就是这个时候赵匡胤的官方发言人。

宋太祖黄袍加身,赵普作为从龙之臣,功劳毋庸置疑。

不过真正让赵普名垂青史的,并不是这场军事政变的导演戏份,而是在大宋建国后外伐内定的决策之功。

先说这外伐之功。

话说赵匡胤刚登基的时候,特别喜欢微服私访,其中赵普家里他是经常去的。为了方便老板随时莅临指导工作,赵普平时下朝都不敢把官服脱掉,以免皇帝敲门的时候不能及时切换到工作模式——真模范员工啊。

据说有一天时间特别晚了,又下着大雪,半本书赵普正琢磨说官家大概不会来了打算脱衣服睡觉,忽然听见“哐哐”的敲门声。不是查水表,也不是打劫,打开之后,漫天风雪里一条红脸大汉直挺挺站着,正是他的老板赵匡胤赵官家。

要按照《宋太祖龙虎风云会》里的唱词,赵官家是这样开场的:“朕不学汉高皇深居未央,朕不学唐天子停眠晋阳,常则是翠被寒生金凤凰。有心思傅说,无梦到高唐……似恁的谈经临绛帐,不强似开宴出红妆?”

不管赵官家是说的还是唱的还是又说又唱的说唱,反正他是来了直接问赵普:我说二当家的,怎样才能给咱们寨子抢更多的地盘和女人,啊呸——不是,是给咱们大宋更多的生存空间呢?

赵半本:您的意思呢?

赵官家:不如咱们就先打北汉吧?刘崇那老小子刚挂没多久,正好过去砸场子啊。

赵半本:先打北汉不是不好,不过北汉的后面还有个大BOSS契丹不好惹呐。一口吃不下的话,说不定还让契丹和北汉联起手来打了脸。不如先留着北汉挡挡契丹缓冲一下,咱们柿子先拣软的捏,还是先打南边,钱多事少离家近,我看南唐、南汉那些就不错。

赵官家:你说滴很有道理啊,其实我也是这样想滴,刚才跟爱卿你开个玩笑而已,来,吃羊腿喝酒,别和我客气……

于是宋太祖先南后北的出兵顺序就这么给定了。《邵氏闻见录》记载赵匡胤与赵普商议攻打南唐之事,批评攻打后蜀的主帅王全斌杀人过多,因此赵普向他推荐了以曹彬为主、潘美为副的人选,得到赵匡胤的赞同。这段记载未必完全是真的,但赵匡胤在统一战争中经常询问和采纳赵普的意见,应该确有其事。

然后我们再来说这内定。

众所周知,宋朝没建立之前的五代时期就都一直面临着这个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军队」、「有枪便是草头王」的问题。赵官家自己上位也是这样依靠军队政变达成的。

唐朝灭亡之后,五代的朝代更迭特别频繁。这种现象就是藩镇势力太大导致,藩镇的兵力足以推翻天子,便带兵打入中央自立为帝,原本自己在藩镇的兵力就成了禁军。而由于能当天子的藩镇兵力在其他藩镇之中原本就是最强的,所以慢慢地,藩镇势力便不敌中央禁军。等到五代的最后一个朝代后周之时,禁军已经成了精锐,藩镇倒无足轻重了。赵匡胤以及他的开国将领都是中央禁军的统帅。所以赵普称禁军为“腹心之患”,而藩镇为“肢体之患”。而“杯酒释兵权”的对象,也都是中央禁军的将领。

禁军的问题解决方案就是著名的「杯酒释兵权」。

「杯酒释兵权」的故事,现在通常所引用的是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的版本,其实最早的是王曾的《王文正公笔录》,然后是司马光的《涑水记闻》等。但不同的记述不仅简略不同(《涑水记闻》更详细),关键是时间以及诸将领后续的职务安排都不一样。李焘在《长编》中,采用了王曾的时间以及后续安排,而用了司马光的情节。

据大宋开封路透社知名记者「逗你玩」报道,具体情况是这样滴:

大宋中央政府领导人、军委主席兼国家元首赵官家同志和中央办公厅主任、秘书处处长赵普同志为了团结和慰问以枢密院和禁军系统为代表的大宋广大指战员战士们,精心组织了野外露营兼打猎行动。

赵官家:哥几个有日子没见了,大家今天一起出去打个猎,喝喝酒HAPPY一下吧!

石守信、王审琦等:吼啊!

于是这些大宋中央军委成员丢下警卫人员集体外出打猎野营。

打到一半,赵官家停了下来了,看着周围的这些哥们说:哎,我琢磨个事呐。

石守信、王审琦等:哥,啥事啊?

赵官家:我琢磨你们一天天跟我这得得瑟瑟的,是不是不服我啊?要是真不服,今天这也没别人,咱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好不好?你要是赢了就换你当皇帝咋样?

说完了赵官家拎着他著名的随身携带的小斧子挨个看……

于是大家都十分紧张地趴地下了:哥啊,啊不,皇上啊,你看大家平时都是哥们,我们这帮人不都是老粗么了有时候得意忘形点就忘了礼数么,谁也不敢和您老单挑啊(别闹了谁不知道你最能打)……皇上啊,我们一定紧密团结在以赵官家您为核心的大宋中央周围,坚定不移推进全面从严治军,您大人有大量,且吓唬我们了,成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官家亲切检阅了一下众位大将高高撅起的屁股,于是也呵呵呵呵呵:您们衷心拥戴我,我是知道滴,好好干,跟着哥混包你有肉吃!

于是回到京城之后,赵官家和赵半本商量了一下决定召开一个盛大宴会,与会者还是这些高级将领。在宴会中,大家唱歌跳舞喝酒吃菜,其乐融融。领导人赵官家对各位大将继续做了亲切交谈和友好慰问,然后在宴会的最高潮,赵官家举杯说:哎呀,我做了皇帝之后一直担心你们造反,虽然我知道你们没这个意思,但是那些小报记者和别有用心的总会乱传乱写滴呀。为了维持国家的安定团结和我们兄弟之间的革命友谊,不如这样吧,你们放下兵权,我给你们好多好多钱,然后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回家做个大富豪吼不吼啊?

众将领就非常开心的说吼啊吼啊。于是君臣尽欢。

当然,「杯酒释兵权」并不是一次简单粗暴地褫夺,这些从禁军将领的位置上下来以后大多被外放做了节度使,而这是相当符合五代时期造功臣们的升迁逻辑的安排的。那些外放为节度使的将领可以在地方上大肆搜刮财物,同时赵匡胤还将自己家里的几位公主下嫁给了这些将领,以稳定军心。在日后统一全国的过程中,这些人也不止一次的被召集回来继续领兵作战。

话说赵官家本来算是一个厚道人,对待这帮老兄弟们,本来不想这么干滴。但这都是赵半本的建议,他说“臣亦不忧其叛也。然熟观数人者,皆非统御才,恐不能制伏其下。苟不能制伏其下,则军伍间万一有作孽者,彼临时亦不得自由耳”。你赵官家信得过兄弟,可你的兄弟们管不住自己手下的兵,一样不行啊。

除了中央的禁军外,各地的藩镇也是一大隐患。对此赵半本的建议是「三大纲领,十二字方针」: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

天雄节度使、当朝三公之一太傅符彦卿就是当时最大的藩镇。这厮相当了得,老爸符存审,曾名李存审,是李克用的养子,曾任宣武节度使、蕃汉马步军都总管中书令,后唐最厉害的两员大将之一(另一是周德威)。符彦卿的大哥符彦超曾任安远军节度使,二哥符彦饶是忠正军节度使,其他兄弟也全是武将,这简直是碉堡了的出身。

符彦卿家庭出生了得,自己也不含糊。在供职后周的时候,面对契丹人的入侵,把家里的钱全拿出来,募集老乡,跟契丹人怼,有输有赢,最后混到了天雄节度使。

赵官家本来认为“朕待彦卿至厚,彦卿岂能负朕耶”,可是赵半本依据“陛下何以能负周世宗”就把他怼回去了。

但对待这种要背景有背景要能耐有能耐的地方大员,简单提着两瓶茅台五粮液就想「释」了人家的兵权,可就有点痴心妄想了。

对此,赵半本的给老板赵官家提供策略是分四步走:

第一步给钱。

据说符彦卿很贪婪,各种搜刮辖区的财物,甚至给中央的贡奉都克扣。赵匡胤不仅不责罚,还给他钱,名目叫做修河堤,条件:我钱给你了,你不能再从民间征调民夫,你得用自己手下的厢军去修,所有费用,中央给你。老符心想觉得也行,反正军队都闲着,不打仗就不好管,给他们点事情,还能捞点钱,欣然应允,这便上了半本的套了。

第二步给工程。

赵官家和赵半本不停地给钱,符彦卿的军队不停的挥锄头,修好了辖区内的,中央又说了,牛逼啊,到底是老符家的兵,好使!老符,再给国家贡献点怎样?周围的还有好多工程,不要你全部派来?把那些壮壮哒,没有家室的给弄出来,出去修去,钱我加倍给。老符琢磨这合理啊,有家室的谁要出差,好吧你们就去吧,给老子多卖力点,多捞点钱回来。

第三步问罪。

这样又过了一段日子,符彦卿除了受到中央的定期拨款,还收到一份问罪书,上面是这样的说滴:老符啊,你辖区那些小县长,村长的不像话啊,闹得到京城上访的人越来越多。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中央给你派点县长,几个见过大世面的县长,再给点经费,做几个模范县出来。老符思考:这帮芝麻官是有点不像话,换就换吧,就是些小县官,掀不起什么大浪。而且还有钱赚,可行。

于是中央来的官们很快到任了,符彦卿的秘书叫符彦卿去迎接那些县官,符彦卿大怒:你丫是不是傻啊,老子太傅一枚,副国级的大老虎,让我去接待那些县处级干部?

秘书胆战心惊的说:朝廷派来的县官是右赞善大夫(中央办公厅秘书处副秘书长),大理正(最高检察院副院长)、监察御史(中纪委)、屯田员外郎(工信部工程司司长)等等,符彦卿傻眼了,卧槽,那我得去迎接一下。这帮京官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自己的人,直接接管相关县政府,到了当地,用屁股想也知道能干出什么。从此符彦卿就这么被架空了。

老符现在反应过来了:卧槽,赵XX你这个孙子,阴我,老子要跟你拼了,来人!

但人呢?当时的军队里面分成两种人:一种是没家没老婆的,指望着多砍几个人头的,成家娶老婆的,这帮人是战斗力最强,也是最容易煽动起来干的。还有一种是有家有室,拿着铁饭碗混日子的,这类人怕死、求稳,战斗不出力,都是拿着工资混饭吃的货。可是如今这敢打敢玩命的第一类都已经不知道挖河堤挖到哪个省了,符彦卿这下彻底蔫了。

第四步真正的问罪。

中央巡视组都过去了,想弄个问题还不是一筐筐的往京城快递。于是符彦卿很快被罢免了天雄节度使,还好赵匡胤不是朱元璋,没弄死他,只是给他换个地方待着,被调到洛阳颐养天年。

其他地方上的节度使一看连老符都这样了,咱还抗什么啊?于是都乖乖地效仿,主动交了权。

很多年以后,赵普第三度拜相,人生经验满满的他在酒桌上教育他的那些后辈们如吕蒙正、王沔和张齐贤这些人:骚年们啊,能在酒桌上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就是不能用酒桌子摆平的,也可用更委婉的方式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嘛。不要动不动就杀杀杀的,用你的胸怀,用你的智慧,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这才是双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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